阿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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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誠】一個屋簷下(完)

程醫生的戀愛寶典——

平凡之中制造一些些浪漫,甜蜜难计算,忧烦不纠缠。

關於和 @奔跑的蓝汐 密謀的戀愛醫生線索,將於近日內解碼★!!

系列第四更,樓誠~ひとつ屋根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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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刚迎来了1958年不久,而巴黎也正逢一年里最冷的时节。

  距离大学两条街外的巷弄角落,一名东方面孔的中年男士,穿着毛尼的及膝风衣,驻足于防火巷前。

  一只卡在垃圾堆里的橘色小虎斑,气若游丝地喵喵呜咽,后腿不但被木条压得动弹不得,挣扎未果,毛皮还被木刺给磨得出血,前爪为了挣脱更是伤痕累累,男子锁紧眉头,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舍得把这样弱小的猫儿扔在杂物堆里,还当成垃圾弃置在这儿?

  他单膝蹲下,将手上的文件包和厚书本搁在地上,戴着羔羊皮手套的双手,一手托住小猫的胸腹,另一手则谨慎地挪开木条,丝毫不介意弄脏,或是磨坏这富有人家才用得起的高档配件。

  小猫原本还想逃脱,抖了抖四肢就也没了力气,男人将可怜的小东西先安置在自己曲起的腿上,打开包扣,从里头抽了个纸袋出来--那是他装早餐用过的,里头还有些面包屑。他捏着开口边的其中一角,使力挥了两下让空气把纸袋给撑开,将奄奄一息的小猫放了进去,捧在胸前,再把厚重的书册硬是塞进包里,原本干瘪的形状,顿时被撑成大腹便便而略显滑稽,但他毫不在意,现下他只想尽快回家,好赶紧能照料这只遍体鳞伤的小家伙。

 

  「大哥?我回来了!」

  阿诚回来得比平常晚了些,此时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他目前为一间历史悠久的画商担任拍卖官。春季拍卖会在即,几件重点拍品的鉴定直到今天才尘埃落定,阿诚甫一结束手边工作,便迅速奔往蒙特吉尔街,总算赶在店铺打烊前,补了些常吃的面包、肉肠,再带上几个Stohrer的BabaRhum,那是明楼最喜欢的莱姆酒蛋糕。

  

  「大哥?」

  每周四是阿诚固定的采买日,按理说这天只要听到他的开门声,明楼都会凑到门口来,美其名是帮忙拎菜,实则就是看看有什么小东西可以先解解馋,不过今天却没见到他人影。虽然东西本就不是多到非要人帮忙的地步,但规律的生活已成习惯,阿诚将手中的大包小包卸在饭厅餐桌上,转身便去寻找明楼。

  「回来了?」

  熟悉的声线从卫生间方向传来,阿诚随之挪步,就见到明楼挽着袖子坐在浴缸边,正替一只小小的猫进行清洗,虽然应该已是离乳的年纪,但目测体型还是只幼猫。

  

  「大哥,这猫打哪儿来的?」

  「刚才在路上垃圾堆里捡的。不晓得谁那么缺德,把一条小命当垃圾一样给扔了,腿还被木头压得没法动,这季节天气有时连人都要冻得发寒,要是不把牠带回来,肯定就要没命了,既然被我发现了,想想也是有缘,咱们就......暂时先收留牠一阵子吧?」

  兴许是虚弱或者伤了,小家伙虽是野猫,但性子却没想象中顽劣,小小的头颅刚好卡在明楼的虎口,乖顺地让明楼为牠冲洗裹了满身的泡沫。

  「这......给牠包扎治伤是还行,可是咱们都没养过猫啊,晓得牠习性吗?」

  不先论喜欢还不喜欢,而是一旦明楼做出决定,阿诚随即便要在脑内进行推演分析,尽管他们已不再是上下级的从属关系,但这个习惯他仍改不掉。

  明楼拎起湿淋淋的小猫,将牠埋入腿上松软的毛巾答道......

 

  「没养过猫,可我养过你啊。」

 

   

  仅凭着一句「在你进明家前,我也没照顾过小孩儿」,明楼就这么自信满满地,开启了他的饲猫人生。获得这个结论的阿诚无奈得丝毫不想反驳,但终究是个生命,既然要养,可就不能儿戏,他特地买了几本关于猫儿的知识书籍回家,让明楼能好好参考参考,怎知才一进家门,就看到堂堂巴黎大学的经济学教授,竟趴在餐桌底下抓猫!

  「......你看,这上头有写,说牠喜欢哪儿,就先让牠待在哪儿,新环境该由牠自个儿适应,不是由我们帮牠决定,要从牠的角度来理解。」

  「那是.....看来也只能先这样了.....」

  阿诚摊开书,先是跟明楼头靠着头钻研了一阵,接着又一同低头看了看老爱躲桌子下的小东西,小猫与他们四目相交,显得特别警戒,摆出一副「你们来几遍都没用我就爱待这儿!」的架式,于是他们交换了个眼神,点点头,便分头把软垫和饮水,从暖炉边搬到了餐桌下。

  除了爱待餐桌下这点颇为乖僻之外,小猫在其他方面倒是适应得不错,像是大小便的位置一教就会,也从不在餐桌脚椅子脚以外的地方磨爪。他们家的餐桌是矩形的长桌,原本两人吃饭是就着长边面对面入坐,现在他们空了一半给小猫,明楼便移到短边坐主位,和阿诚相邻着吃饭,有回他俩吃到一半,阿诚直对他使眼色,眨得他简直一头雾水,就两个人在家,至于这样吗?直到阿诚略显尴尬地啜了口红酒,清了清嗓子说:「大哥,都几岁了,别拿脚蹭我行吗......」

  明楼才恍然大悟,立刻瞧了瞧桌底,只见小猫正趴在他们脚边打瞌睡,背对阿诚的小尾巴不时扫过人的小腿......明楼见状挑了眉,略有些不服气。

  「要我啊,可是这样蹭的。」

  「......大、大哥!」

  他就是喜欢看阿诚因他而困窘的模样。

  是看一辈子也看不腻的喜欢。

  

  小猫儿的点点足迹,就这么渐渐印满了两人的日常。

  有时明楼夜里还在案前写作,小猫悄悄进了书房想讨摸,但知道跳上书桌会挨骂,也只敢在人脚边钻来蹭去。尽管阿诚会管着他不能让小猫吃太多,但早被莫名父爱给冲昏头的明楼哪还管得了那些,他抱着小猫进到厨房,偷偷倒些掺了热水的稀释牛奶给牠,待牠舔净浅碟里的夜宵,再拿湿布为牠拭净喷溅在嘴边的牛奶,最后还要亲自把牠抱回自己的小软铺上,如此这般才肯罢休。

  阿诚近日也开始对料理猫食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起初他也只是做着好玩儿,但没想到小食客竟然一试成主顾。

  开始的头一回,他试着从熬过汤的鸡胸骨上,先把碎肉给刮下,接着再与煮熟的蛋白、碎鱼肉拌在一块,最后加入一点切成小丁的甜椒。大功告成后,他先是拿调羹舀了一杓,蹲在桌外引诱小猫,小家伙原本胃口就好,闻到鲜食气味主动靠了过来,不但三两口就刮光杓上的吃食,还津津有味地舔着调羹上的余味,微不足道的成就感令阿诚很是愉悦,搔搔牠日益丰润的颈毛表示感谢捧场,再把整碗好料从桌上捧到牠的小鼻子前。然而小猫上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碗里的食物就像磁铁,引着小饕客亦步亦趋,最后,他将小碗放在暖炉边--放在他们原本给小猫准备好的蓬松小窝旁。他希望小猫别老是窝在桌子下,当然,也免得明楼老是故技重施蹭他腿,所以只要小猫晚上睡在这儿,阿诚第二天就会帮牠准备好吃的鲜食,时间一久,小猫便自动从餐桌底下搬家了。

  阿诚打趣说,以往他们的生活就是俩人干瞪眼,现在却好像多冒出了个小孩儿,明楼听完只是笑笑,待夜里阿诚上了床躺平,才一把将人抱个满怀。

  被抱的人也没吭声,默默翻了个身,孩子气地,将脸埋入他的颈窝。

  真的是吃醋了。明楼莞尔,却甜在心头。

  一直以来,他们的世界里就只有对方,他们是彼此的历史,彼此的岁月,从未有谁能真正闯入他们之间,那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疆域。如今他擅自让新成员进入了这封闭的小世界,尽管阿诚对小猫的呵护也是无微不至,但心底深处,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吧。

  安抚似地,他轻轻顺着阿诚的背,可阿诚大概不知道,他眼里看着小猫,彷佛看到的是十岁的他。

  当初他为小猫洗澡敷药,不禁忆起阿诚来到明家的第一晚,那是明楼头一回帮小孩洗澡,但画面却是如此地不舍与不堪,细皮嫩肉上,受虐的破皮瘀血满布,他原怕热水刺得阿诚发疼,但阿诚只是咬着嘴,眼皮忍得红透了但一句疼也没喊。

  发肤之伤易疗,但心上创口难愈。他的房里曾是阿诚唯一有安全感的空间,他知道他会护着他,会疼着他,所以明楼也放不下他,舍不得他孤身一人,至今仍是。

  阿诚静静倚在明楼的颈边,还像小时候一样,用掌心抓着他的大拇指轻轻磨蹭,儿时的他总要好好把大哥攒在手里才能安心,才能好好睡去。尽管战争削去了明楼四分之一的指甲,但阿诚从未因此心生恐惧或是怜悯,因为那就是明楼,他的一切都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明楼循着窗外微光,找着了闭阖的眼睑。尽管阿诚已不再落泪,但他依然觉得,只要吻了他的眼窝,就能把小孩儿心里的伤痛都吞吃入腹,由他来伤,由他来痛。

  浅浅地,阿诚笑出了声,拿手指点点明楼的嘴角,吻住那副总能带给他无比幸福的唇。

  

  二月的第二个周末,傍晚天气尚是阴冷,但明教授归心似箭,挺着往日的军旅腰杆,寒日里仍健步如风。他盈着笑意步入常光顾的街口花店,挑了几枝含苞待放的酒红玫瑰,交给银发的老板娘打点成束,除了花材新鲜,明楼更中意老板娘的包装品味,看似简约,却在各处细节崭露优雅,既如花店主人,更似他的心上人。

  明楼接过花束,与老板娘脸贴脸亲昵告别,当他推开店门临走之际,老板娘还不忘补上祝福,愿他与诚先生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您扎的花,他一定喜欢。』

  『那也是因为有你理解他,疼爱他,才会记得一切能让他开心的事物。』  

  明楼边赶路,一面忆起方才的对话,自己的耳根竟出乎意料地有些燥热,他差点都要忘记被长辈称赞的感觉了,而最令他开心的是,人家可是夸他对阿诚上心呢!

  备妥了礼物,这会儿总算到家,才刚进门,便有一股罗宋汤的香味扑鼻而来。

  家常又温暖。

  那是阿诚在伏龙芝时学会的俄国汤品,除了主角牛肉之外,他最喜欢吸饱汤汁的甜菜根,阿诚总会将之炖得软塌又入味,配着加了核桃的黑麦面包,他总能吃上好几碗。

  有了令人期待的晚餐,却还未见着想见的人,明楼没扯开嗓子呼唤,倒是先在玄关前将大衣鞋帽归位,接着从花束里抽了枝玫瑰出来,煞有其事地将花束在背后藏好后,才轻手轻脚地步向客厅。

  果不其然,他在窗边的贵妃椅上发现了睡着的他。

  阿诚非常喜欢这个角落,因为与上海老家的客厅十分相像,小时候阿诚总爱在那儿就着阳光看书,有时看累了便会倚着沙发打盹。当他们迁居于此,即便已时隔多年,明楼仍在相同的位置,为他准备了一张长椅,他知道他一定会喜欢。每当阿诚在这儿放松小睡,明楼见了,心底莫不涌升一股爱怜,彷佛窗边的人儿,仍是那个安静又乖巧的可爱少年。

  明楼怕扰醒他,屏住气息才敢靠近,才发现原来睡了的不只阿诚,还有他们家的小小新成员。小橘猫伏在阿诚胸前,不但睡得伸直了双腿,连肚皮还翻了出来,小家伙能睡得这般放松,也显示牠已相当融入这儿的生活了。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眼前画面任凭再刚强的心肠也化为一片柔软。

  明楼俯身,从他毫无防备的唇上,悄悄偷了个吻。

  「唔.....」

  阿诚本就只是浅眠片刻,一有动静便缓缓苏醒,才睁开眼,就见到明楼正在亲吻自己,不禁勾起嘴角,反啄上明楼的唇肉。

 

  「到家了?」

  「醒了?」

  「到家怎么不喊我?」

  「见美人熟睡,只得用吻来唤醒。」

  「肉麻。」

  阿诚口舌麻利,但他变把戏的手法可不输他。

  他在阿诚耳边弹了个手指,亮出了一枝独秀的红玫瑰。

  「喜欢吗?」

  「情人节,搞小花招呢。」

  嘴上纵是叨念,但阿诚早已起身,笑盈盈地接过明楼递来的花束。

  「是佛罗伦萨阿姨扎的。」

  「就知道你喜欢。」

  阿诚挪了挪位子,拉过明楼在身旁坐下,原本熟睡的小猫,察觉震动却没逃开,反倒蹭上阿诚的腿,还把身子卷成一团,紧挨着热源,继续作梦。

  明楼对这迷迷糊糊的可爱模样同样没辄,伸手揉了揉霸占他爱人的小东西才继续接着说。

  「今天咱们不过情人节。」

  「不过情人节,那过什么?」

  「今天是,我把你给带回明家的日子。」

  也是他们的生命里,开始有了彼此的日子。

  他把阿诚揽进怀里,低声诉说这些天来,他是怎么看着小猫,并忆起儿时的他。

  他希望他能为小猫起个名,一如当年他对他说,『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明家人』。

  手上抚着毛绒绒的小身躯,阿诚抬头,望进明楼的眼睛。

  

  Lumière.

 

  他说。

  无论小猫还是他,他们都因为明楼的出现,生命里才又有了光。

  明楼听闻深深动容,捧起他的脸庞,在咫尺间撒下最真挚的絮语......

  倘若我是lumière,你就是clair。

  日光唯有与月光相伴,才能合而为明,我的生命,也才能真正完整。

  

  「......这都、谁教你的啊......」

  「哪有谁,都肺腑之言呢......」

 

  阿诚止不住眼眶湿润,明楼衔着笑意,温柔吻去他眼角的水光。

  盼你此生再无伤痛迂回。

  惟愿至福与共,朝朝暮暮。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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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阿誠今天心情好,能讓明教授多喝兩碗湯。www

另外附上自以為的盧米耶(lumière)小朋友的萌貓生活日常~


樓把拔!別看惹,人家想疵消夜!

明樓:「連你也敢造反了!」(一把抱去廚房喝牛奶)


誠把拔快點來這邊陪我睡覺嘛......



把拔們又在做我不能看的事情惹!



最喜歡誠把拔的這件大衣~!因為上面也會有樓把拔的味道......


把拔你看!我長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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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一段关于大哥也想跟小猫一道吃夜宵的挨骂日常)

阿诚:「人家小猫每天还跳上跳下的,你呢?明台不在连羽毛球都不打了,还想吃夜宵?」

明台:「就是就是,我还从这楼屋顶跳到那楼屋顶呢!靠技术取巧赢球可不算的啊!」

明楼:「......」(一个一个都造反了是吧!!!!!!!但敢怒不敢言,因为怕阿诚不做饭)

阿诚:「说小猫不是说你。阿香不在不会帮忙洗碗啊!」

(明台哭唧唧):「让大哥洗!」

阿诚:「谁洗都行,要是我明天早上进厨房发现没碗盘用,明天一天你们就不用吃饭了。」

明台:「我要回面粉厂了,今天睡那儿不回来了。」(溜)

明楼:「你敢走出这个门明天就不要回来给我蹭饭!吃你的牛肉罐头去!」

(吃着牛肉罐头的郭骑云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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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解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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