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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方】雪霽天晴(上)

  原是致 @强摘的果实不甜 的生日賀文,本是指定杜方肉竟然被我寫成正劇向,然後都已經過滿月了結果還是填不平啊......(跪)

  看LO上最近低壓壟罩但我自己還是蠻自得其樂的哈哈,最近還把凌院長一點不cut地看完了全部!\院長威武/。

  不像2015-2016時是自由工作者,2016下半年起進入一份繁重的全職工作,雖然無法頻繁寫文了,但有空把妄想寫出來,還是最自我療癒的一種過程。

  自己向來都是寫爽的所以不太關心什麼紅心藍手,因為從閱讀數上還是能知道喜歡的同好還是不少,雖然這篇還只有上,下也不知何時貼得上來(實在是不想承諾了結果跳票),還請大家加減看XD;,寫得很慢,但我還是會繼續寫寫。

  喔喔還有它是HE,因為我是一輩子寫不出BE的親媽體質。

  第一篇杜方獻給勤更的強摘太太(XD),也持續期待凌大經紀與小明撕ing的戀愛日記~ㄎ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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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臘月隆冬,細雪紛飛。

  一名青年駐足在胡同深巷的門板前,叩了門後靜待回音。

  「杜大哥。」

  「......孟韋?你怎麼來了?」

  「配了補給,給您送點過來。」

  那外頭站的是方孟韋,裡頭開門應的是杜見鋒。

  有別於平時著軍裝的色容厲肅,方孟韋今天穿了身便衣,總算襯得他翩翩青年原本該有的質氣,但過膝的長風衣落在他消瘦的身板上,形影倒顯得更為單薄了。

  「傻蛋!這外頭缺糧缺到都快打起來了還送什麼補給,快進來!」

  只見杜見鋒拿起手中的拐杖朝孟韋小腿肚上就是一打,力道自是不疼,卻讓方孟韋露出了苦笑--但這大概是他近日來難得表露出的笑意吧。

  「我的小祖宗,你可別再給我出什麼亂子,老子就要你給我好好活著,別再去招惹那些王八羔子的黨國權貴!」

  

  杜見鋒邊說邊上了門栓,前兩年他在戰事尾聲中脊椎負了傷,差點就要半身不遂,也不知毛利民和那群201旅臭皮匠弟兄到底是拜了什麼佛,竟還能把他安插到北平的空軍醫院搞復健,說是新的軍醫院,尤其骨科和治神經的技術特別先進,所幸養了一年多,倒還真的不再要人照料,只要拄著拐杖,就也能自個兒生活了,只不過時局動盪,這空軍醫院也在半個多月前,隨聯勤撤去臺灣了。

  即便康復了八九成,杜見鋒也明白但憑現在這副身子骨,想回部隊是鐵定不可能,不過也多虧了這傷,他才能在醫院裡遇上了孟韋。

  當初看那一襲黑挺挺的警服出現在綠油油的軍醫院裡是特別醒目,一問之下,才知他是知名飛官方孟敖的弟弟,受兄長之託來探望受傷的老戰友,杜見鋒怎麼也想向抗日功臣的家屬致意,聊著聊著,竟也聊出了兩人的緣分。

  他比孟韋年長得多,但孟韋年紀輕輕,所承受的家國恩怨卻不比他少,他尤為欣賞他看似文弱的皮囊下,那不輸給前線軍人的剛烈,溫文儒雅,也毅然決絕。

  這兩年來國民黨派系鬥爭鬥得是越來越難看,孟韋從中受了多少鳥氣他都看在眼裡,每次聽孟韋提起,杜見鋒聽了簡直要心疼壞,但他一介退休「老兵」,就算大難不死,也早已凋零,只能每天抽抽菸草,讀書看報,偶爾聽孟韋講講他那無處說的心事,當不了靠山,只能給他做個伴。

  

  「那徐鐵英算哪把蔥哪根屁毛啊?我他媽要是還在部隊裡,看我不一槍去幫你斃了陳繼承跟毛人鳳?」

  「說到脾氣衝,我才比不上杜大哥呢。」

  雖說是補給,但這個局勢能給的,大抵也就是美援麵粉或烤成的幾條麵包、幾罐牛肉罐頭或戰備口糧,頂多再加個補充鈣質的維他命--每回都是方孟韋特地幫杜見鋒給留的。

  方孟韋將一箱子東西搬進房,見杜見鋒正在燒水,便提議開罐牛肉罐頭做高湯,和點麵糊煮個麵疙瘩,一聽這意思是孟韋要留下來陪他吃飯,杜見鋒不但氣消了,眼角笑出的摺子都能夾電報紙了。

  

   

  「我說這牛肉湯麵疙瘩啊,還真是『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體現啊是吧?」

  杜見鋒邊把掉書袋當情趣,邊將兩人吃淨的麵碗遞給了方孟韋。

  「那還合您胃口嗎?」

  孟韋淺淺一笑,正高捲袖子洗著鍋碗瓢盆,也不怕天涼水冷。畢竟杜見鋒腿雖然能走,但冬日裡膝蓋總要痠疼,站不了太久,怎麼說也是自己提議做了費工的吃食,收拾工作自然是自己來。

  「合,你親手做的,還能不合嗎。」

  杜見鋒拄著杖,將炭爐上燒熱的水取來,「來,摻點熱水洗,別凍著手了。」

  「謝謝杜大哥。」

  「別謝,咱、咱們都什麼關係了......謝什麼謝。」

  他一晚上看著孟韋在廚房忙碌的背影,越看就越覺得孟韋像是他的媳、媳婦兒......

  他倆雖然有情,但兩個男人在一起本來就隱晦了,他更不可能開口問人家願不願意當他媳婦兒。只不過,孟韋雖然沒名沒份,但不管大處小處,杜見鋒卻早已決定要把孟韋當成媳婦兒來疼,小傢伙乖巧,家世和出身都好,親爹雖是銀行家,不但沒紈褲子弟的習氣,還放著大好前程的小少爺不當,竟願意跟他這個既老又殘的退役老傢伙走在一起,他上輩子究竟是燒了多少香啊......

  「......杜大哥,杜大哥?」

  「......啊?孟、孟韋?你洗好啦?」

  見杜見鋒只是捏著茶杯靠在嘴邊楞著,方孟韋不禁又笑,「在想什麼呢?茶都等涼啦,我再給您倒一杯。」

  「哎不了不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該回去了,我送你到門口。」

  「杜大哥,我今晚......不回去。」

  「不回去?」

  「......我想多陪陪你。」

  「你、你徹夜不歸,要是讓你爹知道了.......」

  「我爹知道的,是我讓他知道的。」

  方孟韋將冷了的茶倒回壺裡,重新斟了一杯送到杜見鋒手中。

  杜見鋒是打仗的,不是搞情報的,戰術上的迂迴他懂,但與人交往卻從不拐彎,他差點都要忘記孟韋不只幹警察,還是警備偵緝處的人,沉得住氣,把話壓了一晚上,才說孟韋他大哥,今天帶著他跟崔嬸去幫崔叔上了香;才知道,方家一家,就要各奔東西了。

  

  「他們叫你哥運什麼黃金啊?黃金都他媽的在上海!北平是能有幾個兩能運?還要開戰鬥機的飛行員來運?」

  杜見鋒胸口一把火,氣得只能站著說話。方孟敖是多厲害的飛官教練,就算留不住他的心,人也不能落在共產黨手裡,他還不知道國民黨這些軍頭的伎倆?

  「徐鐵英那王八蛋能有本事跑臺北搞錢,你就看國民黨到底是派了什麼去臺灣?一窩子土匪!」

  「你哥和你爹都去了臺北,就他媽丟下你一個人?」

  「不還有我姑父在呢。」

  「不是、這姑父可不比親生老子啊這......」

  「我不是......還有杜大哥嗎......」

  孟韋說得靦腆,但這話卻聽得杜見鋒心頭一酸,「孟韋,就算杜大哥再怎麼想疼你,但跟了我,可是要過苦日子的......」

  方孟韋沒接話,只是默默起身走到杜見鋒跟前,他伸手環上他的腰際,輕輕將下顎倚上他的肩頭.....

  「有你在,就不苦。」

大家還是車上談  

 

  每回完事,杜見鋒總要把自己留在方孟韋身上的一片狼藉給清理乾淨才覺得心安,儘管方孟韋總是推拒,可杜見鋒就喜歡看他情潮未退含羞帶怯,卻又要逞強的模樣,說有多惹人疼,就有多惹人疼。

  孟韋不常留下過夜,但只要在他家睡下,杜見鋒總會把孟韋留在床裡邊,自己睡在外側,待他熄燈躺下,小傢伙便會摸著黑,悄悄把臉埋進他懷裡。他知道那多是孟韋背著親爹來找他的不安,他從不願欺騙任何人,卻為他對家裡人撒了謊,杜見鋒只能滿懷愧疚,輕撫著他的背,如哄孩子般護著他入睡。

  他一直都有為孟韋擔下一切的準備,也希望自己能為他做得更多一些,但孟韋卻堅持,自己的坎兒得就得自個兒過,如今他已然向父親坦白,但抱著自己的力道卻不減反增,許是因著再度要與至親分離,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的苦澀,杜見鋒心裡疼,除了順著他的背,也只能輕吻懷中人的髮旋.......

  「孟韋,有事別自個兒憋著,跟杜大哥說說,兩個人擔總比一個人要強。」

  

  方孟韋一時沒開口,吸了口氣憋著,靜默了好一會兒。

  

  ......我、要去香港了。

  

  話才出口,杜見鋒瞬間就凝了動作。畢竟烽火年代,聚散有時,雖不能說是全然地意外,可又有誰願意受著這彷彿剜心的疼?

  「......什麼時候?」

  「下個星期......」下個星期......這時節,不都快要過年了嗎?

  杜見鋒無語,只是擁緊了無聲掉淚的方孟韋,依然哄著他睡;而他自己,大概也將是一夜無眠。

  破曉時分,院子裡便傳來了拍門的聲響,杜見鋒覺得自己似乎才剛闔上眼沒多久,才能聽見這不急不徐的敲門聲。他睜眼看了看窩在身邊的方孟韋,眼皮子給哭得有些浮腫,但好在人是睡熟了的。

  杜見鋒忍俊不住,捧起他的頰側,拿指腹輕輕撫過眼窩後才捨得起身。

  昨晚的細雪飄了一夜,門一打開,整個院裡便被鬆軟的雪給映得亮晃晃的,連朝陽也顯得純淨無比。所幸積雪只有薄薄一層尚未及踝,不致窒礙難行,杜見鋒套了常穿的軍用大衣與布鞋便前去應門。

  「哪位?」

  「杜將軍,我是方孟敖。」

  敢情這是大舅子一大清早就來要人啊?但方孟敖是怎麼找到這兒的?杜見鋒沒敢直接開門,只是隔著門應著。

  「......如果是要找孟韋,他還睡著,晚點我會送他回去。」

  「我不找孟韋,是來找您。您腿受過傷,在外頭站著受寒不好,是否方便進屋一談?」

  方孟敖話說得客氣真誠,但氣勢上卻未給人留任何餘地,杜見鋒心底喟嘆,嘴角一抹笑,方孟敖啊方孟敖,果然名不虛傳。

  杜見鋒有些警戒地從門隙往外窺探,只見門外不只站著自稱方孟敖的男子,還有個女人。方孟敖既然會帶著女人來這一趟,便透漏著他沒有要硬碰硬的意思,杜見鋒稍微安了心開了門,一與對方的眼神交會,便信了這人是方孟敖。

  他們兄弟有著十分相像的眼睛,只是孟韋澄明,而方孟敖犀利,是盤旋在空中的鷹,炯炯如炬,也是鬥志高昂的飛官所特有的眼神。

  「杜將軍,抱歉打擾您休息。這位是程姨,我父親的續弦,因為時間急迫,才會在天剛亮就來敲您的門。」

  杜見鋒在話語之間打量著方孟敖與「程姨」,雖然口裡是這麼喊,但年紀應該沒虛長他幾歲;而方孟敖口中雖敬他為杜將軍,對他的觀察卻也沒少過。

  「要進來談,可以,但得委屈二位在邊間。我想等等的談話,估計也不方便讓孟韋聽見吧。」

  「不要緊,是我們耽誤您的時間。」

  方孟敖依然把話說得俐落,而一旁程小雲的神色卻顯得有些忡忡。

  

  「那就這邊走。」

雪霽天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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